第011章溫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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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11章 溫情
玉千澤離開片刻，桑葚怔怔地從袖中拿出了藏著的折扇，凝目看著扇柄下的玉墜。
這折扇是一個月前她隨著暮夕公主去往凡界雲城的時候，在一家首飾鋪所換。
桑葚輕輕撫了一下扇墜，這是她親手用玉石雕刻的，圖樣是玉千澤最喜歡的百合花，背面還刻著一個“桑”字。
她還沒來得及送給他，就出事了。
桑葚抿抿唇，萬分珍惜地將折扇按在心口。
晚膳桑葚一口都沒吃，實在沒胃口。司棠備好熱水，她沐浴一番，換了身素白的薄衣。
司棠退下後，桑葚便獨自待在院中看著那些紫曇花。
她折下一朵花，輕輕放在掌心。
折下這朵花瓣之後，她才註意到這簇花葉下生了一棵很小的桑葚樹，結著一顆微粒的果子。
“葚兒，你我同名。”
桑葚憐惜地撫摸了一下那顆小果子，清亮的聲音逐漸變得沙啞下來：“你能告訴我，我應該怎麽去做嗎……”
她話音落下，耳邊驟然傳入了輕緩的腳步聲。
玉千澤並未戲言，他真的來了。
“為何站在外面？”玉千澤頓步，朦朧的月光下，瞧不清他此刻的神情，只能聽得語氣平淡無異。
“賞花。”
桑葚誠然說。
的確是在賞花。她雖衷愛紫曇花，可在酆都待的數日，都沒好生瞧過娉婷院的這些。
玉千澤快步朝她走近，將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她身上，遂輕輕握住了她的手。
他眉頭一蹙，說：“手好涼。”
桑葚側過頭，問他：“你為何要在此種下紫曇花？”
玉千澤沒有答話，細心地給她暖手。
“我不冷。”桑葚微微脫開手，頓了頓後，她問：“你今夜是要在此歇息嗎？”
玉千澤盯著她的眼睛看了看，突然將她抱起，走進了屋。
他將桑葚放上床榻，輕輕笑著：“這麽怕我會發怒？”
屋中燭火甚微，桑葚卻仍不敢多看他，垂眼後試探性地問：“白日我與你說的事情……你答應嗎？”
玉千澤唇角含著淺笑，低聲問她：“你和司雪衣這麽相熟了？”
“我在此處，也不認識別的人。我只是覺得她很有趣，若我能多去拂雪閣走走……”她頓了頓，腦中沈思片刻，才又接著道，“我聽司棠說，她很早就來了酆都。我與她多說說話，也能更了解你。”
玉千澤伸手攬住她的腰，低頭吻了上去。
他刻意握了握她的手腕，仿佛是確認一下那玉鐲她有無摘下，隨即才將手漸漸下移，落在她腰間，手指微微一動，扯開了衣帶。
桑葚心中激起一陣驚慌，想要推他。玉千澤愈發抱緊了她，應能清晰感受到她身子在輕顫。
她推了推玉千澤，卻被他一把掐住了手腕。
“……等一下。”
玉千澤對她的話仿若未聞，密密麻麻的熱吻印在她眉眼、側臉、脖頸……
屋中燭火熄滅，連一絲月光都未透進來。桑葚眼前一片漆黑，腦子一陣恍惚，閃現著那些若有若無的畫面。
自孽搖頵羝山一趟後，她腦海之中總能浮現出幻境之中玉千澤滿身沾血的情景。此刻這情景愈發深切，由著本能地開始抵觸他的親近，眼中不自覺掉出了淚來。
玉千澤清楚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，停下動作捏住了她的下巴，手指收緊，冷聲問：“你很害怕？”
桑葚不點頭不搖頭，也未言聲。
玉千澤冷哼一聲，一口咬在她唇上，似是在發洩惱意。他咬的有些許用力，桑葚痛呼了一聲。
“是你自己與我說，我不殺他們，讓你做什麽都行的。”
“……”
桑葚實在沒有半點興致。
她按下他的手，輕輕問：“就算今日沒有我，你也不會殺他們的，對嗎？”
“此話何意？”
玉千澤拂手落下床幔，抓著她的手，在她指尖輕吻了一下。
聽他聲音是溫和的，桑葚才沒了方才的慌意，逐漸淡然下來，接著方才的話又說：“我知道你是好人，你不會這樣做的。”
“好人？”
這兩個字，便如上回她說的“心善”，令玉千澤覺得可笑至極、荒謬至極。
“只有凡世孩童，才會覺得這世間有所謂的好人壞人之分。”
“況且——我做過許多的惡事，也殺過許多的人，我從來不會認為自己是個好人。”
桑葚摸了摸唇角，才發覺自己方才都被他咬出血了。
“疼了？”玉千澤似是察覺到她的動作，問了一句。
“有點疼。”
“疼了才會記著教訓。”玉千澤平靜躺下來，只是抱她在懷中，沒有繼續碰她的意思。
靜了片刻，他攸地問，“喜歡院中的那些紫曇花嗎？”
桑葚怔然。一時未言。
“睡吧。”他隨即又說。
桑葚這夜睡得安穩。
她睜眼時，玉千澤早已醒了，平平靜靜地摟著她。
“你……”
桑葚正想開口說話，他卻忽然將她抱緊。
“我有要事要去一趟瀛洲島，你乖乖等我回來。”
“好。”
玉千澤吻了吻她的額頭，起身下了床。
桑葚多躺了會兒，覺得餓了才起床去叫司棠。侍女端來膳食，都是她愛吃的。
“姑娘今日要去拂雪閣嗎？”司棠忽然問。
桑葚搖頭：“不了，明日再去吧。”
她無趣間在院子裏看了一天的花，直至傍晚，玉千澤都還沒有回來。
瀛洲……是慕塵上神所在之地，他去瀛洲，是要做什麽？
桑葚腦子飄浮了下，等到天色徹底黯沈下來，才要回屋。
她一轉身，迎面便見一道紫色身影徐緩靠近。
“師父……”桑葚怔楞得無法動彈。
數萬年前，九重天宮尚未建成，月緣神君還是位閑散仙子，她歷神魔之戰，三界紛爭，修為甚高，樣貌絕俗。
“師父……怎麽來了？”桑葚小心翼翼的問。
月緣神君向前一步，凝目看著她，“隨我回九重天。”
桑葚下意識搖頭：“師父，我不回去。”
“桑葚！”
桑葚撩衣跪地，“師父，這些年我從不曾忤逆過您。”
“我想任性一次。”
“我要留在他身邊。”
月緣神君閉了閉眼，嘆息道：“他會害死你的。”
桑葚不停搖頭：“他不會。不會的。”
“你怎麽不聽呢？”
“師父，我從來沒有這樣喜歡過一個人，而且……而且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……”
她話未說完，月緣神君伸過手，一掌劈在了她側頸。
桑葚雙眼一黑，暈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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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折扇是一個月前她隨著暮夕公主去往凡界雲城的時候，在一家首飾鋪所換。
桑葚輕輕撫了一下扇墜，這是她親手用玉石雕刻的，圖樣是玉千澤最喜歡的百合花，背面還刻著一個“桑”字。
她還沒來得及送給他，就出事了。
桑葚抿抿唇，萬分珍惜地將折扇按在心口。
晚膳桑葚一口都沒吃，實在沒胃口。司棠備好熱水，她沐浴一番，換了身素白的薄衣。
司棠退下後，桑葚便獨自待在院中看著那些紫曇花。
她折下一朵花，輕輕放在掌心。
折下這朵花瓣之後，她才註意到這簇花葉下生了一棵很小的桑葚樹，結著一顆微粒的果子。
“葚兒，你我同名。”
桑葚憐惜地撫摸了一下那顆小果子，清亮的聲音逐漸變得沙啞下來：“你能告訴我，我應該怎麽去做嗎……”
她話音落下，耳邊驟然傳入了輕緩的腳步聲。
玉千澤並未戲言，他真的來了。
“為何站在外面？”玉千澤頓步，朦朧的月光下，瞧不清他此刻的神情，只能聽得語氣平淡無異。
“賞花。”
桑葚誠然說。
的確是在賞花。她雖衷愛紫曇花，可在酆都待的數日，都沒好生瞧過娉婷院的這些。
玉千澤快步朝她走近，將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她身上，遂輕輕握住了她的手。
他眉頭一蹙，說：“手好涼。”
桑葚側過頭，問他：“你為何要在此種下紫曇花？”
玉千澤沒有答話，細心地給她暖手。
“我不冷。”桑葚微微脫開手，頓了頓後，她問：“你今夜是要在此歇息嗎？”
玉千澤盯著她的眼睛看了看，突然將她抱起，走進了屋。
他將桑葚放上床榻，輕輕笑著：“這麽怕我會發怒？”
屋中燭火甚微，桑葚卻仍不敢多看他，垂眼後試探性地問：“白日我與你說的事情……你答應嗎？”
玉千澤唇角含著淺笑，低聲問她：“你和司雪衣這麽相熟了？”
“我在此處，也不認識別的人。我只是覺得她很有趣，若我能多去拂雪閣走走……”她頓了頓，腦中沈思片刻，才又接著道，“我聽司棠說，她很早就來了酆都。我與她多說說話，也能更了解你。”
玉千澤伸手攬住她的腰，低頭吻了上去。
他刻意握了握她的手腕，仿佛是確認一下那玉鐲她有無摘下，隨即才將手漸漸下移，落在她腰間，手指微微一動，扯開了衣帶。
桑葚心中激起一陣驚慌，想要推他。玉千澤愈發抱緊了她，應能清晰感受到她身子在輕顫。
她推了推玉千澤，卻被他一把掐住了手腕。
“……等一下。”
玉千澤對她的話仿若未聞，密密麻麻的熱吻印在她眉眼、側臉、脖頸……
屋中燭火熄滅，連一絲月光都未透進來。桑葚眼前一片漆黑，腦子一陣恍惚，閃現著那些若有若無的畫面。
自孽搖頵羝山一趟後，她腦海之中總能浮現出幻境之中玉千澤滿身沾血的情景。此刻這情景愈發深切，由著本能地開始抵觸他的親近，眼中不自覺掉出了淚來。
玉千澤清楚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，停下動作捏住了她的下巴，手指收緊，冷聲問：“你很害怕？”
桑葚不點頭不搖頭，也未言聲。
玉千澤冷哼一聲，一口咬在她唇上，似是在發洩惱意。他咬的有些許用力，桑葚痛呼了一聲。
“是你自己與我說，我不殺他們，讓你做什麽都行的。”
“……”
桑葚實在沒有半點興致。
她按下他的手，輕輕問：“就算今日沒有我，你也不會殺他們的，對嗎？”
“此話何意？”
玉千澤拂手落下床幔，抓著她的手，在她指尖輕吻了一下。
聽他聲音是溫和的，桑葚才沒了方才的慌意，逐漸淡然下來，接著方才的話又說：“我知道你是好人，你不會這樣做的。”
“好人？”
這兩個字，便如上回她說的“心善”，令玉千澤覺得可笑至極、荒謬至極。
“只有凡世孩童，才會覺得這世間有所謂的好人壞人之分。”
“況且——我做過許多的惡事，也殺過許多的人，我從來不會認為自己是個好人。”
桑葚摸了摸唇角，才發覺自己方才都被他咬出血了。
“疼了？”玉千澤似是察覺到她的動作，問了一句。
“有點疼。”
“疼了才會記著教訓。”玉千澤平靜躺下來，只是抱她在懷中，沒有繼續碰她的意思。
靜了片刻，他攸地問，“喜歡院中的那些紫曇花嗎？”
桑葚怔然。一時未言。
“睡吧。”他隨即又說。
桑葚這夜睡得安穩。
她睜眼時，玉千澤早已醒了，平平靜靜地摟著她。
“你……”
桑葚正想開口說話，他卻忽然將她抱緊。
“我有要事要去一趟瀛洲島，你乖乖等我回來。”
“好。”
玉千澤吻了吻她的額頭，起身下了床。
桑葚多躺了會兒，覺得餓了才起床去叫司棠。侍女端來膳食，都是她愛吃的。
“姑娘今日要去拂雪閣嗎？”司棠忽然問。
桑葚搖頭：“不了，明日再去吧。”
她無趣間在院子裏看了一天的花，直至傍晚，玉千澤都還沒有回來。
瀛洲……是慕塵上神所在之地，他去瀛洲，是要做什麽？
桑葚腦子飄浮了下，等到天色徹底黯沈下來，才要回屋。
她一轉身，迎面便見一道紫色身影徐緩靠近。
“師父……”桑葚怔楞得無法動彈。
數萬年前，九重天宮尚未建成，月緣神君還是位閑散仙子，她歷神魔之戰，三界紛爭，修為甚高，樣貌絕俗。
“師父……怎麽來了？”桑葚小心翼翼的問。
月緣神君向前一步，凝目看著她，“隨我回九重天。”
桑葚下意識搖頭：“師父，我不回去。”
“桑葚！”
桑葚撩衣跪地，“師父，這些年我從不曾忤逆過您。”
“我想任性一次。”
“我要留在他身邊。”
月緣神君閉了閉眼，嘆息道：“他會害死你的。”
桑葚不停搖頭：“他不會。不會的。”
“你怎麽不聽呢？”
“師父，我從來沒有這樣喜歡過一個人，而且……而且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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